撰文: Kit Chan
图片: TRUNK Coffee Bar & Kurasu
那是一个精美玩具,一件手作工艺品,同时是个咖啡滤杯:岐阜县著名的美浓烧,明明是陶瓷,却以纸品的方式去呈现美丽,折成一朵花,打开就是绽放的生命。
颜色也是亮点,几乎说得出的色调都有,五颜六色地,叫人看着便感到明朗;本来实用为主的冲泡工具,一下子成了生活道具,额外多了赏心悦目的角度。
而这不是空有其表,亦考虑到实际功能——陶瓷本身传热保温,冲泡咖啡时有助保持温度;滤杯复杂多角的锥形结构,不但方便跟滤纸无缝贴合,凹槽设计也令水流稳定,让咖啡粉更均匀地受热,有利于手冲咖啡追求的闷蒸效果,咖啡粉尽情膨胀,释放出最佳香气和味道。
这样一件工具,直截了当就叫ORIGAMI,日本源远流长的传统折纸技术,意想不到地适用于咖啡,而效果非常优美。
滤杯约四年前面世,2017年发展出第二代,把结构再三改良;背后设计师是铃木康夫,TRUNK Coffee Bar的创办人,来自名古屋。
「咖啡工具一直都很男性化。」铃木这样形容:「我想设计一个能让所有人觉得好看和想用的滤杯,包括女生,大人小朋友也会觉得快乐。」
在他出现之前,从没有人会将名古屋跟咖啡拉上关系——得知道,名古屋是个以老派吃茶店闻名的城市,没甚么独立咖啡小店,当third wave coffee热潮已在东京大阪等地方卷起,名古屋的咖啡业依然固我地不动声色,继续怀旧。
一切因为铃木的咖啡旅程而改变。
故事有一点传奇,咖啡在改变名古屋之前,先把铃木康夫自己彻底改变:喜欢旅行的他,大学毕业后进了旅行社打工,可是很快便受不了呆板,未及30岁便离开名古屋,到南欧马耳他生活四年,期间接触到外国人的咖啡文化,开始做梦:我可不可以成为咖啡师?
结果,他再度远行,离开马耳他到丹麦取经,学习怎样做咖啡。
看似热血的情节,背后都是血汗;当时并没有咖啡店愿意聘用铃木,于是他在一家有点历史的咖啡馆当免费店员,天天上班,锻炼基本功,半年后终获店子正式聘用,成为哥本哈根首个日本人咖啡师。
工余也不躲懒,经常流连哥本哈根非常火红的咖啡店The Coffee Collective,向专业咖啡师讨教。
2012年回到日本,协助挪威咖啡店Fuglen在东京设店,结果店子一炮而红,适逢那时第三波咖啡浪潮跃跃欲动,两年后铃木又有了新的打算——这次他决定回家,回到咖啡文化尚未萌芽的名古屋,开自己的店,用咖啡去说想要说的。
自从TRUNK Coffee Bar面世,名古屋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享受和研究精品咖啡的空间,而气氛非常随性。
这几年后来者纷纷加入,城市的咖啡香开始浓郁,形成气候。
TRUNK Coffee Bar并不只是一家咖啡店,同时是一对手,将名古屋与世界的咖啡舞台接轨——这也是为甚么铃木想要设计一些咖啡工具,跟毗邻家乡的岐阜县匠人合作生产,透过咖啡,让更多人看见名古屋(以及中部地区)的好。
咖啡店取名TRUNK,除了因为那是旅人必备的行李箱,更意味着粗壮的树干——让咖啡文化在城市慢慢滋长,而坚定的本心不变。
现在TRUNK在名古屋已有三家分店,铃木继续周游列国,拿着他的折纸滤杯,用香气和味道去介绍家乡。
TRUNK Coffee Bar: http://www.trunkcoffee.com/